拿什么弄珠帘上的纱裙

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0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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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08-21 13:22

二胡原先是北方少数民族的乐器,俗称胡琴,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有“胡琴琵琶与羌笛”诗句,说明唐代就传入中原。宋朝沈括《梦溪笔谈》载:“熙宁中,宫宴,教坊令人徐衍奏嵇琴,方进酒而一弦绝,衍更不易弦,只用一弦终其曲”。嵇琴即胡琴,说明当时二胡演奏技巧已相当高。但真正使二胡发扬广大的是近代的刘天华和瞎子阿炳,刘天华将二胡引入音乐殿堂教育,并写下了《良宵》等十首独奏曲,阿炳则流下《二泉映月》、《听松》几首名曲,使二胡成为音乐会上可独奏的乐器。

二胡是悲哀的乐器,沉闷,轻轻一拉,就有一种对世事洞察的悲凉。中国的民乐是线性的,讲究旋律,不重和声,也不张扬,追求含蓄,因此二胡是最民族化也最适合表达中国人的感情不过了。一把胡琴,一把椅子,在树脚下一坐,会唱的,不会唱的,男女老少都会聚拢来。

二胡不宜合奏,合奏,则没了个性。二胡如一个思想者,适合独自思考问题。我看过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几十把二胡齐奏《金蛇狂舞》,声势倒大,但仅余热闹外,反而淹没了二胡的个性,没韵味也别扭,好像穿着旗袍、长褂的在跳芭蕾。二胡最适合独奏,配上杨琴、古筝也行,二胡特有的忧郁,会一丝丝,一缕缕地飘荡,缠绕在里头,你会听得一清二楚。

二胡很难演奏欢快的曲子,演奏不好,听去很勉强,仿佛青楼女子的强颜欢笑。二胡演奏欢快的曲子一定把握好节奏和速度,如《喜送公粮》、《赛马》等该快的快不起来,只会觉得手忙脚乱滑稽,喜从何来?

二胡也不能替代别的弦乐器,别的弦乐也不能代替二胡。我听过用二胡拉的《梁祝》,音符节奏都没变化,但序曲一开始就笼罩着一种宿命的浓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当演奏得小提琴大悲大痛时,二胡已经痛苦得麻木,只剩下鸣咽了。另外音域不如小提琴广,高音部分音色不亮,也是二胡的致命伤。可是小提琴拉的《二泉映月》就不能入耳,音质薄而轻浮,如在水上飘,缺少那种胶质般的凝重。

但二胡善于仿声。老戏中的开门声,二胡轻轻一划音就能模仿出。刘天华的《空山鸟语》里面有各种鸟叫声,低的,高的,重的,轻的,长的,短的,甚至何种鸟叫,都能约摸分辨得出。《赛马》的个的个的马蹄声,《奔驰在千里草原上》那战马振鬃长嘶的鸣叫声,募尽形态,惟妙惟肖。二胡更接近人声,这里不得不提演奏大家闵惠芬,她将越剧曲目徐玉兰的《宝玉哭灵》,京剧曲目张君秋的《忆秦娥》,高庆奎的《逍遥津》、余叔岩的《珠帘寨》移植成二胡曲,徐玉兰豪爽率真、*奔放唱腔,高庆奎的慷慨激愤、雄浑苍凉,张君秋的哀怨悲伤,余叔岩的低徊婉转,演奏得有如高山流水,空谷余音。

二胡也善于叙事。闵惠芬将杜甫名诗《新婚别》改编成二胡叙事曲,分序曲、迎亲、惊变、送别四段,再现了安史之乱“有吏夜捉人”事件。她演奏跌宕起伏,出神入化地再现了三幕故事,“送别”时,似乎一对新人正面对生离别,柔肠寸断,就算你不爱民乐,不懂二胡,也会为之动容。

说起二胡,自然想起《二泉映月》。古往今来,还没见过哪一首乐曲能和一种乐器结合得这样紧密,似乎《二泉映月》是因二胡而生,二胡是为《二泉映月》而来的。《二泉映月》像一条沉重徐缓的河,低沉地唱着一支和人类有关的歌,是二胡曲中最能流传千古的曲子。

日本指挥大师小泽征尔听了闵惠芬拉的《二泉映月》,动情地说:这首曲子应跪着听!

可见,我们的民族乐器——二胡是多么的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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