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福寺始建于唐高宗麟德二年(公元655年)的金代建筑,规模可观,气魄宏大,是国务院批准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正殿用减柱法建筑,乃国内孤例,堪称一绝,弥陀殿为全国金代最大建筑之一。
崇福寺坐落在朔城区东大街,门前有石狮一对,自山门由南向北有金刚殿、钟楼、鼓楼、千佛阁、文殊殿、地藏殿、大雄段、弥陀殿和观音殿,占地23400平方米,前后5重院落,布列适当、主次分明,是一座规模完整、宏伟壮丽的古代建筑。崇福寺乃鄯阳古刹,藏经阁始建于唐高宗麟德二年(公元665年,明代重修后更名为千佛阁),契丹时,其地为林太师府署。辽统和间复为增会,这可能是隋、唐“舍宅为寺”的遗风,因名林衙寺,金天德年间(公元1149――1153年)赐额崇福禅寺。现寺内弥陀殿、观音殿为金建,山门为清建,其余为明建。弥陀殿为寺内主殿,建于金皇统年间(公元1141――1149年),由开国侯翟昭度负责施工,殿宇正檐下悬挂的“弥陀殿”竖匾,为金大定二十四年(公元1184年)原物。
弥陀殿建于2米多高的台基上,通高21米,冠于全寺,是全国现存较大的金代建筑。建筑面宽7间,进深4间入椽。殿前有宽敞的月台,后与观音殿月台相连。单檐九脊歇山式。殿内梁架结构具有独到之处,随着殿内金柱的减少,主体结构与其他建筑不同。弥陀殿棂窗也很精致,镂刻透心图案纹样达15种之多,有三角纹、古钱纹、桃白球纹等,这些图案不仅是优秀的艺术佳作,而且对研究金代建筑装饰具有很高的价值。殿内中央砖砌佛坛上置三尊主像,中为弥陀佛,左为观音菩萨,右为大势至菩萨,称“西方三圣”。主像两侧胁侍菩萨表情恭谦。别具神态。两大天王怒目狰狞,似在护法守职。主像背光为编条泥壁,图案呈草叶纹,边沿是焰光。中间背光浮壁13尊伎乐天,姿态各异,栩栩如生。殿内四壁满绘壁画,10躯高大佛像结趺而坐,端庄慈祥,分布于东西山墙和后墙。壁画上方为飞天,翱翔于五彩祥云之间。西尽间绘有千手千眼观音菩萨,立姿,变化身,18面,千手,掌心各绘一眼,手中各擎一件法器,星辰日月,龙楼宝盘,刀戈剑戟,琴棋书画等应有尽有,千变万化。下左为婆薮仙,神情自若,老态龙钟,下右方为吉祥天,神情安详,持重彬彬。东尽间分上下两层,绘三佛三菩萨,后壁门榻上绘16宝观。整个壁画庄重宏伟,气势夺人,画工精细,设色以朱红、石绿为主,色彩绚丽,壁画与佛像交相辉映,大殿更加金碧辉煌。殿外九脊全为瓦条砌垒,殿顶上筒坂布瓦覆盖,绿色琉璃和脊饰剪边。两个高大邸吻矗立正脊之上,正脊中间置有瓦楼一座,将军居中,神志昂扬。戗兽、垂兽巨口獠牙,气势威武。整个弥陀殿集建筑、壁画、塑像、背光、琉璃、棂窗、匾额等于一体,虽经历代风雨寒暑,至今仍光泽灿烂。
观音殿是仅次于弥陀殿的金代建筑,其梁架结构最富有独创性。为“四椽伏对乳伏用三柱”。殿内前槽金柱全部减去,后槽金柱置在佛坛两侧,使殿内前部更加宽广。因省去前槽金柱,四椽伏跨度加大到10米,所以为减轻其负荷,在梁上和平梁前端施较大的人字叉手,把殿前槽上部载荷传递到前檐和后檐柱上。这种神奇的建造能力,充分反映了古代建筑匠师的才能技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为了保护文物古迹,1953年对观音殿进行了整修,1986年又拨款对弥陀殿进行落架大修。崇福寺,以其古朴巍峨的雄姿,再现于朔州大地。
在朔州崇福寺,珍藏着一座展示我国北朝佛教艺术成就的珍贵文物?北魏石塔。塔高2.5米,平面呈方形,因在塔刹、塔身和基座上雕有小佛像1349尊,故而也被称为千佛石塔。石塔的塔身是九层楼阁,楼阁四面皆雕有斗拱和塔檐,周围空间则布满小佛坐像,最下层每面中间都雕有一龛,龛内雕有一尊较大的主佛和左右胁侍佛两尊,龛的外部是五排坐佛。佛像大小不等,神态各异。整座佛像塔设计巧妙,工艺精湛,把中国古建艺术和印度佛塔艺术融为一体,创造了我国现存最早的楼阁式佛塔,令人惊叹叫绝。
但让人痛惜的是,这件备受世人瞩目的艺术珍品,因世事变迁,饱受风霜,在半个多世纪前身首分离,不能合璧。目前,塔杀只能以一级藏品保存于崇福寺内,塔身则被台北国立博物馆收藏。
这座千佛石塔塔刹和塔身的分离,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千佛石塔建造于北魏天安元年(公元446年),是献文帝拓跋弘宫中的小官曹天度为了祈求国家太平,耗尽全家资产,在平城(今大同市)所造。建塔的人把天下太平的美好祝愿寄托在千佛石塔上,但石塔的命运却与这个愿望大相径庭。1937年,中华大地阴去密布,血雨腥风,日寇入侵,国土沦丧。保存在朔州崇福寺的千佛石塔也未能逃此劫难。当时,日本出版的《艺术美术全集》中收录了千佛塔的全部资料。资料证实,当石塔在劫运日本装箱时,朔县城内一位爱国者,在敌人的严密监视下,冒着生命危险将塔刹暗自藏回家中。全国解放后,这位爱国志士把塔刹献给国家,交回崇福寺,而塔身归初被陈列在日本东京博物馆。
塔刹高57厘米,中间是两层楼阁,在每层的四化个转角处都刻有一个负重交脚菩萨。楼阁上部雕有九道相轮及摩尼宝珠。经过无数的风雨沧桑,宝刹虽已残痕累累,然而其细腻精巧、匠心独具的艺术风采仍然熠熠生辉。每当人们在崇福寺欣赏千佛石塔塔刹的时候,总有一种遗憾,总要发出这样的感叹:千佛石塔何日才能身首合一呢。
石塔身分两地的这种状况,多年来备受仁人志士的热切关注。1979年,奥地利格拉茨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弗兰茨先应我国文化部邀请来华访问,将其所著的《中国塔及堵波》一书赠予中国历史博物馆,著名考古学家史树青先生发现该书中收录的千佛石塔是崇福寺之物,史先生著文予介绍和考证。1995年台北国立博物馆典藏组主任黄永川先生给崇福寺来函称:“贵寺收藏‘曹天度造九层塔’一件,该件石塔为日本抗战期间掳掠,胜利后归还我国。该件石塔之塔顶据悉尚存贵寺,可谓大幸。现阶段虽未能璧合,但该塔之价值不会因顶身分离而逊色。”历史为我们制造了冬天的残酷,也给我们讲述着春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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