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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小说《边城》的语言特色解析

2021-01-07 来源:帮我找美食网
沈从文小说《边城》的语言特色解析

辛锦兰;刘莉

【摘 要】《边城》是沈从文先生最具代表性的小说,其中的语言魅力充分体现了沈从文先生在小说上的语言艺术成就.恬静淡雅,如诗如画,犹如一曲田园牧歌的《边城》用翠翠爱情的成长轨迹将沈从文先生对于湘西的爱娓娓道来.这是一个梦幻般的\"湘西世界\"也是沈从文先生脑海中真实的\"湘西一角\特点鲜明的湘西口杂加上文白杂糅的语言效果和灵活的修辞塑造了《边城》典雅的语言艺术风格.探究《边城》的语言艺术风格,对探究沈从文的湘西小说具有一定的意义与价值.

【期刊名称】《产业与科技论坛》

【年(卷),期】2017(016)017

【总页数】2页(P206-207)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湘西文化;语言特色

【作 者】辛锦兰;刘莉

【作者单位】佳木斯大学人文学院;佳木斯大学人文学院

【正文语种】中 文

沈从文原名沈岳焕,是我国著名现代京派小说的代表人物,同时在散文和历史文物研究方面也有一定的建树。《边城》是沈从文先生的小说代表作,由于出生于湘西凤凰,所以在《边城》之中沈从文选择了川湘边界的一座小城镇——茶峒为故事背景,细细勾勒了湘西地区独有的人情风貌,并借船家少女翠翠苦涩的爱情悲剧诠释了人性的善良与澄净,字里行间渗透着沈从文对于湘西人、湘西景浓浓的热忱。也正是这种热忱让《边城》树立了极富艺术魅力的语言艺术风格,也奠定了《边城》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中的地位。诚如汪曾祺在《又读〈边城〉》中对《边城》的评价一样:“《边城》的语言是沈从文盛年的语言,最好的语言。既不似初期那样的放笔横扫,不加节制;也不似后期那样过事雕琢,流于晦涩。”

湘西对于沈从文来说是一片承载着他近20年记忆与秘密的热土,人生能有多少个20年?所以《边城》将故事的背景安置在湘西小镇茶峒并不是一个让人意外的结果,而沈从文在《边城》中所诉诸的对湘西诚挚的爱也让读者感同身受,尤其是《边城》中所呈现出来的恬静淡雅的湘西语言风格,也让众多读者追随沈从文的脚步走在湘西小镇茶峒的小路上。

(一)地道纯粹的湘西方言。地道纯粹的湘西方言是《边城》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也是让茶峒小镇“活”在读者脑海中的重要武器。当然《边城》并不是刻意地利用湘西方言来营造一种生硬的湘西氛围,而是将湘西方言切实地融入到字里行间,尤其是在动词、名词等使用上,既凸显出明显的湘西地方语言特色,又不会让读者对此感到突兀。例如:“但不成,凡事求个心安理得,出气力不受酬谁好意思,不管如何还是有人把钱的。”在湘西方言中,有一些词汇的语素排列与普通话的语素排列是明显相反的,诸如例子中的“气力”也就是普通话中的“力气”,在《边城》中还有将“运气”按照湘西方言使用为

“气运”。而且湘西口语喜欢以“子”为尾缀,例如:“他为翠翠担心,他有事便躺到门外岩石上,对着星子想他的心事。”这其中的“星子”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星星”,而除了“星子”以外,在《边城》中也将“鸟”统称为“雀子”;将“铜钱”讲为“铜子”;将“复杂的关系”说成是“结子”等等,还有诸如意为“凑在嘴边”作“逗在嘴边”;意为“把船划去”作“把船桨去”等等,这些湘西方言刻印在湘西角色的生活中,就像刻印在沈从文的生命里一样,深刻、难忘。这些内容虽然并没有在《边城》中独立出来,但是却深入到了《边城》的字里行间呈现着湘西的风土人情。

(二)文白杂糅的用词特色。初读《边城》可能在很多地方会感觉有些晦涩,这当然不是沈从文为了体现文章深刻性所故意设置的障碍,而是《边城》文白杂糅的用词特色所体现出来的语言艺术效果。沈从文大多数的乡土小说都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明显的古典气息,作为一个始终坚持以“乡下人”自称的现代作家,当喧嚣浮躁的都市文明侵占农村田园生活的淳朴和宁静时,沈从文以其倔强的坚持,通过文白杂糅的语言传承着农村古典的传统。“白河下游到辰州与沅水汇流后,便略显浑浊,有出山泉水的意思。若溯流而上,则三丈五丈的深潭皆清澈见底。深潭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的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全如浮在空气里,两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纸的细竹,常年作深翠颜色,逼人眼目。”非常明显的文白相间,临摹了山水的悠然与婉约,让人仿佛真的置身于这样的美丽画卷中无法自拔。以白话文为基,首先确保小说的可读性和可理解性;以湘西方言为梁,创造出原汁原味的湘西风土人情;以古典文言为缀,深化《边城》的内涵性与深刻性。可以说沈从文的《边城》之所以能够在现代文学中具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并在偌大的文学市场中获得广泛的关注和认可,《边城》这种文白杂糅再渗透着湘西口杂的语言艺术风格是功不可没的。

(三)生动自然的修辞审美。《边城》的语言之美还在于作品中使用了大量修辞手法,使得整部作品生动、自然而又活灵活现。比喻是《边城》中使用最为频繁的一种修辞方法,沈从文在《边城》第一章形容翠翠的时候就采用了大量的比喻,诸如“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人又那么乖,和山头黄麂一样。”将人比作自然界中的动物是《边城》中比喻修辞的一大特色,也是沈从文能够将湘西山水与湘西人物有机统一起来的原因所在。当作为主角的翠翠如同自然界的“小兽物”一样,不仅翠翠这个角色的形象一下子丰满起来,而且也为《边城》在小说中塑造一个美轮美奂的湘西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因为借助于翠翠这个“小兽物”,读者能够切实地感受到湘西自然的灵动和来源于生命深处的呼唤。除了比喻这种修辞以外,在《边城》中还使用了排比、移就等,这些修辞手法的使用向我们更形象地展现了湘西茶峒的美丽风光。其实纵观《边城》,虽然沈从文使用了大量的修辞手法来达到一定的语言效果,但是这种修饰却并非是将华丽的辞藻随意的堆砌,而是质朴形象、恰到好处的一笔带过,不浮夸、不造作而又给读者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例如在《边城》以“出车”来喻指湘西男女求爱;用“跳马”来形容媒婆说亲,当自然元素、民间元素以及小说元素三者相融相汇,浓浓的情感色彩自然是满溢而出。

节奏与诗意在《边城》中的体现并不难寻,尤其是沈从文在湘西人与湘西景之间的有机协调上做到了和谐统一,让情随景动,景随人美。

(一)人景相宜,娓娓道来。《边城》开篇第一章就有写道:“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叫‘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西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在这段描写中沈从文并没有对茶峒的山水风景之美做出过多描述,就仅仅是顺着视线望去,一溪、一塔、一人家,人与景尽在寥寥几语之中,却又让人感受到一种天然的和谐。不过分渲染,只娓娓道来,这正是

《边城》诗化语言艺术的一大特色。在《边城》中,这种人景相宜的描写还有很多,诸如在描写小山城茶峒时“茶峒地方凭水依山筑城,近山的一面,城墙俨然如一条长蛇,缘山爬去。临水一面则在城外河边留出余地设码头,湾泊小小篷船。船下行时运桐油、青盐、染色的五倍子。上行则运棉花、棉纱,以及布匹、杂货同海味。”山水与人烟紧紧系在一起,文白杂糅的古典语言风格加上鲜明的湘西地方口语化的词汇,让人深切地感受到湘西茶峒的生机与活力。就像刘西渭在《〈边城〉与〈八骏图〉》中对《边城》的评价一样:“《边城》是一首唱给翠翠的诗。”沈从文将所有湘西的美好都融入在文字中,包括茶峒的山水之美和人心之美。

(二)情感丰富,蕴含人性。情感是文学作品的内核,无论是散文、诗歌还是小说,沿着情感的脉络走,读者才能够走进角色的世界,才能看到作者汹涌澎湃的心海。《边城》的情感丰富不仅仅局限于沈从文对小说中的每一个角色都细心雕琢,更体现在从字里行间中散发着的沈从文对湘西人、湘西景浓浓的热爱。虽然《边城》书写的是一个爱情故事,但是相较于世俗的爱情来说,翠翠的爱情无疑和她的人一样纯洁、澄澈从不沾染世俗的尘埃。从翠翠爱情的成长轨迹上来看,傩送与天保在面对爱情时的公平竞争、天保在明知不可为情况下的放下、傩送在面对碾坊和渡船抉择时的被迫出走、翠翠面对爱情的执着坚守,这些在茶峒盛开的爱情之花显示出了湘西人纯洁的爱情观,纵然这可能是一场爱情的悲剧,但是却并不引人落泪,而是让人欣慰,《边城》中对人心、人性的诠释又何尝不是现代人心中所缺失的那一片净土,傩送没有背弃他与翠翠之间的爱情,而翠翠执着的坚守着这份隽永的信任,所以应该可以说《边城》并不是一出悲剧,而是一幕不太圆满的喜剧。

(三)田园情调,诗意风格。纵观《边城》,大量的景色描写让小说极富田园情调。“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篁竹在月光下皆成为黑色。身边虫声繁密如落雨。间

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落落’啭着它的喉咙,不久之间,这小鸟儿又好像明白这是半夜,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古典的文言词汇为白话文的景物描写增添了一抹浓郁的诗意色彩,视觉、听觉,茶峒之所以能够引人入胜正是借助于这种多感官的景物描写,看似如梦如幻,却亦触碰可及,动静结合之间一幅美丽的湘西画卷跃然纸上。无论是借助于翠翠这个主人公去刻画湘西人纯净的人性还是借助于美轮美奂的景物描写去勾勒湘西如仙境般的自然线条,人美、心美、山美、水美,沈从文笔下的湘西浸染着浓郁的诗意,一如他一往情深的对这片土地的眷恋。也正是出于这种“怀旧”的心态,沈从文把《边城》这部小说写成了一部诗,一部歌咏爱情,探寻人生的哲理诗。

沈从文小说《边城》以其独特的湘西语言艺术风格在我国现代文学领域独树一帜,纵然不采用华丽的辞藻,《边城》依然塑造了一个人景相宜的湘西小城,这里既承载着沈从文对过去的缅怀,也寄托着沈从文对未来的憧憬。文中简朴清秀的诗化语言让人产生这不是一部小说,而是一曲田园牧歌的错觉,一如温暖的阳光拥抱着沈从文深爱的这片热土以及每一个在文字一端细细品读的读者。关于爱情、关于曾经、关于人生,《边城》所体现出来的沈从文先生的语言造诣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相关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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